观察 | 稻草熊的长期主义
7月12日,稻草熊娱乐集团(以下简称“稻草熊”)公告称,公司收到若干股东(“禁售股东”,合共持有本公司股份约71.72%)订立的禁售期承诺契据,自禁售契据签订日期起计六个月期间,股东们将不会处置(包括但不限于出售或质押)其直接或间接持有的本公司股份。在上市临近半年的股份禁售解禁节点,这一股东自愿延长禁售期的公告使得稻草熊又一次引起了市场关注。
对于观众而言,作为头部的剧集制片商,稻草熊以其多元化的内容制作为剧集市场持续输出优秀作品,由其制作/出品的《蜀山战纪》系列作品、《局中人》、《一起深呼吸》、《两世欢》、《灵域》和《我,喜欢你》等剧集均取得不错的播映效果。而对于资本市场而言,稻草熊作为港股中稀缺的影视公司标的,自2021年1月15日挂牌上市以来,其在港股市场中的表现一直备受关注,随着股东禁售期满之日日益逼近,大家对稻草熊的关注更加集中,毕竟禁售期结束后,选择抛售股票进行套现的股东不在少数。
据有关规定,控股股东(持股30%或以上)的禁售期是指在公司上市后6个月内,控股股东不得出售任何公司股票(也不得发行公司新股)。但是稻草熊的股东在上市伊始,便表现出陪同稻草熊长期发展的意愿,除了控股股东外还有多名股东自愿参与禁售期承诺,而本次选择延长禁售期,更是主动将自己出售股份的选择权再次延迟到了六个月后。
为什么是这个节点,又为什么是稻草熊?
为什么是稻草熊?
在公告中披露的股东名单中,背后分别对应着稻草熊的实际控制人刘小枫、演员刘诗诗以及爱奇艺。
有熟悉二级市场的人士表示,公司大股东集体宣布延长“禁售期”,这件事在影视行业较为少见。此举也是股东们在向市场传递对公司未来发展前景极具信心的态度,尤其在这批股东中,还有平台方。乐观的底气,背后是稻草熊良好的内容制作以及营收能力。
据广电总局7月6日发布的2021-2023年度全国《电视剧制作许可证(甲种)》机构情况的通告,2021-2023年度取得《电视剧制作许可证(甲种)》(“甲证”)的机构数量为41家,较2019-2020年度的73家,减幅高达43%,而稻草熊自2017年至今一直位列甲证持有机构名单,可见其持续稳定的内容制作能力。
从今年4月发布的年报数据来看,稻草熊已经连续四年实现营收增长。招股书显示,2017-2019年稻草熊总营收为人民币5.43亿元、6.79亿元、7.65亿元。而据年报数据,2020年稻草熊总营收为人民币9.52亿元,同比增长24.5%。
在剧集上市公司之间横向对比,稻草熊的市场表现也算可圈可点。从2018年开始,行业经历了税务风波、天价片酬整顿,剧集上市公司也由此开始了商誉减值,泡沫稀释。一直到2021年,才有了回暖的势头。
Wind数据显示,2020年传媒上市公司整体实现营业收入5642亿元,同比下滑12.5%。其中影视板块收入405.9亿,同比下滑达到38.4%。而在2021年一季度,传媒板块整体营收同比上升了27.6%,影视板块同比增长更是达到110%。在利润层面,2020年传媒上市公司实现归母净利润113.34亿元,同比增长238%。
虽然影视行业的资本市场已经回暖,但剧集上市公司也还在调整期,像稻草熊这样能够实现净利润为正的剧集制片商,已算有了不错的业绩成绩。二级市场相对稳定的表现,和稻草熊及时调整业务战略并进行新业务形式的扩张不无关系。
2019年,稻草熊自制剧集播映权许可所产生的收入占比为74.7%,而到了2020年,该业务的收入占比降低为54.2%,承制定制剧集则从0起步,升至了29.4%,成为其第二大创收业务。稻草熊将定制剧纳入发展方向,也体现了目前内容公司与平台之间越来越普遍的内容生态关系。
随着平台对上中下游产业链的覆盖以及对成本的严控,越来越多的公司在和平台的合作中,成了“内容供应商”。然而仅作为“内容供应商”,市场中的内容制作公司是否能够满足平台和行业共同发展需求呢?
爱奇艺副总裁陈潇曾表示,爱奇艺与稻草熊的长期合作关系,离不开稻草熊的三点优势:在传统影视发行上,与卫视有深入合作;既有经验丰富的做原创作品的团队,又有许多合作伙伴,平台能通过稻草熊建立联系,提升工作效率;稻草熊也非常了解平台的选片逻辑,由此能在平台与制作方之间做协调工作。
可以说,对平台而言,与稻草熊这样拥有复合能力的公司合作,既是选择了一个内容供应商,也是选择了一个拥有强大资源整合能力,以及与诸多创作者建立联系的服务商。
稻草熊自身也在布局更多业务。2020年6月,稻草熊收购了诺华视创,这是一家专注于视觉效果、虚拟拍摄、研发先进拍摄和特效制作技术的公司,不仅拥有内部开发的系统,也有虚拟拍摄技术,能帮助剧组降低成本、提升效率。
“我们在无锡国家数字电影产业园的虚拟棚已经就位,并且开发了灯光还原系统,用来解决虚拟拍摄时灯光和虚拟环境的匹配问题,颜色还原精度误差在3%到5%之间。”将一家专注特效制作的公司纳入内部体系,能有效降低自有剧集制作的成本,对有研发大体量IP需求的稻草熊来说是一个重要的部署。
长期主义
在稻草熊之前,已经有4年没有新的剧集公司再上市了,最后一家停留在2016年年底上市的欢瑞世纪。
“大IP+小鲜肉小花”一度是剧集市场的财富密码。从2014年的《古剑奇谭》开始,能复制这个模式的公司,几乎都能受到平台方、卫视方的疯抢。剧集版权费因而一路水涨船高,500万一集成为古装剧的常态,到了2017年,《孤芳不自赏》单集综合收益突破千万元一集,都市剧《凉生,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》都能卖至1500万元的单集价格。
这样的市场热潮,也助推了多家剧集公司的上市,大IP成为资本市场最受欢迎的叙事范本。但2018年崔永元事件后,热钱推动的泡沫逐一破灭,影视行业进入深度调整时期,限薪限酬成为影视行业的大主题。
内地从2016年以后,收紧了二级市场的准入门槛。上述熟悉二级市场的人士谈到,近几年包括影视、游戏等在内的文化公司,上市门槛都在逐步提高,在监管方面也有了更高的要求。
剧集公司的营收也尚未从2018年的泡沫后完全恢复过来。从2020年剧集上市公司年报来看,仍有几家公司营收处于亏损状态。
“之前的剧集上市公司喜欢说自己制作了什么大IP爆款,并且有持续制造的能力。但是到今天,这个故事已经骗不了资本市场了,大家更看重的是你是否具有稳定输出作品的能力,是否有抗风险的能力。”一位投资人说。
而这样的变化,也恰与稻草熊自身的转型和发展路径不谋而合。早在2018年以前,稻草熊CEO刘小枫就意识到了爆款的可遇不可求,以及影视剧单一项目的开发周期漫长且风险高。因此,从2018年起,稻草熊就在有意识的改变公司的运营模式,将手头储备的30个左右的IP向所有创作者开放,稻草熊则担任品控、资源配置、中台服务等多项商业方面的工作。这也就是稻草熊在招股书中所提及的“平台型运营模式”。
稻草熊CEO刘小枫
稻草熊目前人数最多的,便是公司为这一运营模式搭建的“中台系统”。这一系统覆盖了内容评估、财法流程、品质把控等方面,从一部剧的孵化阶段到播出阶段都给予保障。
在影视行业浸淫多年,同时与业内多数从业者都建立良好合作关系的稻草熊,自2018年开始就通过“平台运营模式”,加大与外部公司的合作,把自己在产业里的身份从制作者调整为服务者。通过此模式与外部制作公司合作产生的戏,如今在稻草熊的年产量中大概占据了80%。
下半年,稻草熊制作/出品的都市爱情轻喜剧《我的砍价女王》(由林更新、吴谨言,吴奇隆等领衔主演)、谍战剧《党小组》(由张鲁一、聂远、韩雪等主演)、都市情感剧《追爱家族》(由郭京飞、贾乃亮、谭卓、熊梓淇等领衔主演)、警匪动作喜剧《斗贼》(由黄景瑜、修睿、 倪大红等主演)、当代都市剧《乘风踏浪》(由乔杉主演)以及古装剧《浮图缘》(由王鹤棣、陈钰琪等主演)、《月歌行》(由张彬彬、徐璐领衔主演)、《公子倾城》(由卜冠今、王星越领衔主演)等多部剧集正在拍摄或者待播中。
值得注意的是,7月8日据天眼查消息显示,稻草熊影业还与留白影视共同成立了公司。在两家公司接下来的待播项目中,都有马伯庸IP的身影——稻草熊有《两京十五日》,留白影视有《风起洛阳》,不知是否与运营马伯庸IP有关。
作为二级市场久违的上市公司,稻草熊娱乐也给了剧集市场一定的借鉴性:如今,平台与内容公司合作的思路在发生变化,高速扩张期已经结束,平台进入了精耕细作的阶段,需要更多能为平台提高效率、提供多元合作的公司。
而自2018年以后,影视行业也已经过了赚快钱、迅速扩张的时代,平台与观众越来越愿意为高质量的剧集“买单”。像稻草熊这样将企业长期、稳定、规范化的发展放在首位,才是行业与市场最看重的因素。
作者:符琼尹
来源:毒眸